猩红色的天空下

谨以此书献给 八千名不幸遇难的意籍犹太人； 数百万遭受纳粹战争机器奴役的人； 无数客死他乡的人； 以及最先知道这个故事并且拯救我的罗伯特·德兰多夫。 爱战胜一切。 ——维吉尔，古罗马诗人 目录 前 言 第一部分 今夜无人入眠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第四章 第二部分 主的大教堂 第五章 第六章 第七章 第八章 第九章 第十章 第十一章 第十二章 第三部分 人的大教堂 第十三章 第十四章 第十五章 第十六章 第十七章 第十八章 第十九章 第二十章 第二十一章 第四部分 最严酷的寒冬 第二十二章 第二十三章 第二十四章 第二十五章 第二十六章 第二十七章 第二十八章 第二十九章 第三十章 第三十一章 第三十二章 第五部分 主说：“伸冤在我，我必报应。” 第三十三章 第三十四章 后 记 致 谢 前 言 2006年2月初，在我四十七岁的时候，人生跌入最低谷。 和我关系最好的弟弟前一年夏天酗酒而亡；我写了一部无人问津的 小说，卷入一场商业纠纷，随时处于破产的边缘。 傍晚，我独自一人驱车行驶在蒙大拿的高速公路上，开始思考保险 理赔的问题，突然意识到自己死了比活着对家人更有价值。我打算开车 朝快车道的桥墩撞过去，路上积雪皑皑，灯光昏暗，没人会怀疑我是自 杀。 但就在这时，我的脑海里浮现出妻儿站在风雪里的画面。我回心转 意了。下高速时，我全身不受控制地颤抖。在崩溃的边缘，我低下头， 向上帝和全宇宙祷告求助，祈求一个助我超越小我的故事，一个让我全 身心投入其中的故事。 信不信由你，就是在那天晚上的晚宴上，在蒙大拿博兹曼——偏偏 是在那么一个地方，我听到了一个故事的几个片段。这个关于二战的传 奇故事从未有人听说过，主人公是位年仅十七岁的意大利少年。 皮诺·莱拉那二战期间为期一年又十一个月的传奇经历，肯定是编 造出来的，这是我的第一反应，否则大家早就应该听说过了。但之后我 又得知，六十多年之后，皮诺（意大利语发音皮亚诺）依然健在。他在 加利福尼亚的贝弗利山庄和马默斯莱克斯住了大约三十年后回意大利 了。 我拨通了皮诺的号码。起初，他并不愿意谈起这段往事。他表示， 自己根本不是什么英雄，而是个懦夫。这只让我更加想追问下去。通了 好几次电话之后，皮诺终于答应见我一面，前提是我必须去意大利。 于是，我乘飞机到了意大利，在米兰北部马焦雷湖畔莱萨镇的一栋 老宅里，我与皮诺共度了三周的时光。皮诺当时七十九岁，依然高大强 壮、潇洒迷人、风趣幽默，但常常也会含糊其辞。听他回忆往事每次一 聊就是几个小时。 有些事他记忆犹新，听他讲述，仿佛身临其境。有些则浮光掠影， 需追根问底，才会水落石出。有些事、有些人他显然有意回避，还有一 些似乎根本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