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师想要的东西

版权信息 新民说 律师想要的东西 作 者：孙渝 出版社：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 谨以本书，献给 怀揣梦想的法律人，以及那些信仰法律的非法律人。 序 职场、司法及世相 没人逼我写字。本书收录的数十篇小文，是近些年我身处市道边缘的寂 寞思考，卑之无甚高论，笔墨所及，无外乎混沌的职场、畸变的司法和 纷乱的世相。我写不出什么济世道理，却相信涂鸦胜于彷徨，在字词的 堆砌中，既打发了无聊的时光，还能找到些乐趣。至于借此谋稻粱，或 做名士，却是不曾想过，也没那样的本事。 人的兴趣，很难游离于生活。因职业的缘故，我这些年的兴趣，多耗在 琢磨律师的生态，以及与之相关的文化背景和历史成因上。一个有趣的 事实是，律师虽是“舶来”的行当，但在中国历史上，还是能挖掘出相似 的“影子”，那便是“讼师”。可惜这个“影子”声名不济，庶几成为“播弄是 非，捏词辩饰”的代名词，非但为官方所禁，亦为民间所疑。因此，在 制度层面，“讼师”并非“律师”。是故，律师一职，除了近百年的颠沛流 离史，无从溯及更久远的文化源流，或至少没有正统的“前世”可循。因 了这样的先天不足，致使这个职业颇多周折，扼其要者，莫过于官方的 排斥和民间的疏离，而律师自身的种种“出格”，亦透显这个职业失 之“祖训”。 问题在于，同样缺乏本土传统的律师职业，缘何在一些东方国家，譬如 日本和韩国，能够更顺利地获得官方的认同和民间的接纳？这样的疑 问，让人无从回避司法体制，以及与之关联的政治架构。简单来说，律 师职业的境况，与国家的法治状态相关，亦即“法治兴则律师兴”。 而“法治兴”的主要标志，在于司法的独立和公权力的谦抑，如此语境中 的律师，似龙之入水，虎之归林，任你尽兴腾跃，只要循规蹈矩，没人 刻意敌视你，遑论“构陷”和“问罪”。然回望中国百年史，这般美妙的佳 境，好像还不曾出现过，以至于，“兴法治”仍是中国梦的一部分，而寄 望律师超乎于法治现状，一骑绝尘，则基本上是幻想。 或在这样的背景下，我谈律师，说司法，聊世相，每陷于沉郁之气，亦 多激言，实难免偏颇；其中一些散淡之作，却是碍于现实的苦困，在忌 惮中逃遁，又或伪装的超脱。其实，内心纠缠的，仍是职场、司法以及 与之相关的世相中，最难以启齿的部分。 律师的职场，弥漫着太重的“商”气。和这个国家一样，律师业也热衷于 追求经济指标，每至财务年度结束，业内创收数据的统计在主导尊卑， 这和民间的想象大相径庭。惯常，世人眼里的“大律师”，是仗义执言 者，是戴着荆棘王冠和手持正义宝剑（胡乔木语）的勇者，不会有人在 意他的身家几何；而在职场，所谓“大律师”者，乃是有名且有钱的成功 一族，真正仗义执言的，未必成为业界的翘楚，遑论榜样。这种现象阻 隔了民间对律师的接纳，或至少让接纳变得举步维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