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独立宣言》：政治思想史研究

目录 序 言 第一章 《独立宣言》 第二章 《宣言》的历史前提：自然权利的哲学 第三章 《宣言》的历史前提：关于大英帝国的理论 第四章 《宣言》的起草 第五章 《宣言》的文学特色 第六章 《宣言》的哲学在19世纪 译者后记 但是什么是天性呢？为什么习俗就不是天然的呢？恐怕天性本身只 不过是最早的习俗，而习俗则是第二天性。 —— 帕斯卡《思想录》（阿维本，1897年版）， 第一卷，第42页 我们不必知道这一真理：法律只不过是僭越而已；它毫无道理地被 引入进来，却成为了合理的；有必要把它看作是真确而永恒的，并且把 它的起源掩盖起来，如果我们不想让它马上就完结的话。 —— 同上，第一卷，第39页 至于说到晚近的内战，人们都熟知在那些时候流行的是什么样的政 府观念。当君主要被推翻时，我们知道要为这个事实辩护需要些什么； 在那时对于这一目的来说方便的是，毫无疑问地，政府的起源乃是人 民，君主只不过是受了他们的委托……这是那些时代人们所共同接受的 和唯一珍爱的学说。但是后来当君主制复辟以后……盛行的是另一种政 府观念了。政府完全起源于上帝，君主除了上帝以外不服从于任何别 人……而现在，事情又倒了过来，当人民有了言论的自由，一套新的观 念又出现了；消极的服从完全是错误，代替了忍受压迫的责任的乃是反 抗压迫的光荣行动：我们有了解放自己的自然权利，而不再向上帝申诉 我们所蒙受的伤害。 —— 柏奈特《论政府》，第10页 1795 年宪法，和它所有的前驱一样，是为了人 而制定的。……我 一生中只见过法国人、意大利人、俄国人等；托孟德斯鸠的福，我甚至 知道了有人会是波斯人。但是说到人 ，我得说我一生中从未见过；如 果他存在的话，那也不是我所能知道的。 —— 德· 迈斯特《全集》（1875年版）， 第一卷，第68页 序 言 就我记忆所及，我的《论〈独立宣言〉》在1922年面世以来，得到 了所有评论家的好评，只有一个例外。这是一个富于激情而容易动怒的 批评家，他指责这本书完全是典型的学院派的行为。他指出作者令此书 名副其实，只关注于文献而忘记了活生生的人，正是这些人的活动给文 献赋予了意义。他认为就本书而论，过分地关注文献使得我在处理这一 重大课题时，愚蠢到了狂妄的地步：他举了关于《宣言》起草的一章作 为例证—— 整整59页，本可以用来记述那些为了自由流血牺牲的人们值 得记述的事情的，却白白地耗费在对文献写作时所用的标点符号的探讨 上，而这些文献往好里说，也只不过是正式宣告了他们所为之捐躯的自 由而已。 我很乐意承认，一本把《独立宣言》视为一项事件、视为一系列革 命活动的顶点的书，比一本把《独立宣言》视为......